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《甘棠》
蔽芾甘棠,勿翦勿伐,召伯所茇。
蔽芾甘棠,勿翦勿败,召伯所憩。
蔽芾甘棠,勿翦勿拜,召伯所说。
这是人民纪念召伯的诗。这位召伯,前人认为诗周武王、成王时的召公奭,但是诗经时代的人都称召公奭为召公,不称召伯,如《大雅·江汉》、《大雅·召旻》,诗经时代的人将周宣王的大臣召虎称为召伯,如《小雅·黍苗》。《大雅·崧高》,召虎辅助周宣王征伐南方的淮夷,老而从平王东迁,颇著功绩,人们称作甘棠一诗怀念他。诗当作于召伯死后,其年代约在东周初年。
按司马迁《史记·燕召公世家》:召公卒,而民人思召公之政,怀棠树不敢伐,歌咏之,作甘棠之诗。自此以后,人们都认为甘棠是歌颂召公奭的诗。不知史公误信韩诗。《韩诗外传》:诗人见召伯之所休息树下,美而歌之,诗曰……。韩婴以召伯为召公奭,致有此误。
此诗通过勿伐、勿败、勿拜三语,显示出对甘棠的爱惜,从而表达了人民对召伯的思念。
蔽芾甘棠,勿翦勿伐,召伯所茇。
蔽芾:树木高大茂密貌,叠韵词。韩诗作蔽茀,王先谦《集疏》:其本字当为蔽茀,借作蔽芾。茀之为言蔽也。《说文》:茀,道多草而不可行。是茀有蔽义,所以朱熹言:蔽芾,茂盛也。
甘棠:即棠梨。树似梨而小,果实霜后可食,野梨的一种。
翦:俗称剪。隶书变作剪,经典通假作翦。胡承珙为毛诗训翦为去,是为去其枝叶而已。毛训伐为击,谓击断其枝。
伐:砍伐。
召伯:姓姬,名虎。他的祖先召公奭在周初受封于召地,因此子孙称召伯。
茇:本义是草根,引申为草舍,这里用作动词。《郑笺》:茇,草舍也……止舍小棠之下。
蔽芾甘棠,勿翦勿败,召伯所憩。
败:摧毁。《说文》:败,毁也。朱熹训败为折,程大昌《考古编》从之,认为败者残其枝叶,亦望文生义之说,且与剪意重复。
憩:休息。
蔽芾甘棠,勿翦勿拜,召伯所说。
拜:扒的假借字,拔掉。《郑笺》:拜之言拔也。按唐·施士丐《毛诗说》云:拜,如人之拜小低屈也。朱熹从之,训拜为屈也。严粲缉:拜,挽其枝而至地也。皆望文生义,非是。
说:音义同税,停马解车而歇下。